《活着》:香港年代电影公司1994年出品
导演:张艺谋
主演:葛优、巩利
1994年戛那电影节评委会大奖、最佳男主角奖、人道主义奖;香港第十四届金像奖“十大华语片”之一;全美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奖;美国电影金球最佳外语片提名;第四十八届英国电影学院最佳外语片奖。
(1)、关于剧情
1995年《文友》杂志上一篇关于电影《活着》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富贵和春生站在壕坑边上,镜头上移,茫茫的雪地平原上,无数黑点铺天盖地的涌来,脚步声如雷……”自此这部被国内禁映却在国际上风光无限的电影,便如如何一夜爆富一样,年负余年执著的震撼着我。
由于编剧中有余华的参与,电影里基本上90%保持了原著的情节。这在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剧里的例子极为少见,除了多增加了富贵和春生被国民党抓去做丁的段落外,便是电影结尾处也许是张艺谋故意为之的,富贵家珍与女婿外孙一家其乐融融的温暖。与此相反,原著里老人富贵的最后一个亲人,也吃豆子喝水胀死了。
作为一个普通观众的心理,我异常喜欢这个近乎喜剧般的结局。因此当众多人痛骂《杀破狼》又被电检局切去了港版结尾甄子丹让还剩一口气的洪金宝推下楼砸死了他的妻儿时,我没有投出赞同的一票。甚至有些欣喜《黑社会》中,同样被电检局剪去的,任达华用一块石头面无表情的砸死了梁家辉,再用铁锹拍了他的妻子。
只是不知道张艺谋当年如何去想,这个与原著截然相反,让人哭过痛过,还能有一丝安慰的结局,究竟是他人道主义的体现,还是为了迎合电检局的政策。总之《活着》还是被众所周知的原因禁止公映。
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摄影出身的张艺谋几乎无一偏差的向我们展示了他对镜头与美工上的把握。战前富贵在赌场、大炼钢时代的布景,张艺谋基本上舍弃了他惯用的色彩手法。整部影片中都呈现出稳定的色彩描写,无论是四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都没有出现象《英雄》里那么主观的强暴意味。
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当富贵的儿子有庆捧着一碗加了辣椒的面条,倒在了欺负他哑巴姐姐的孩子头上,或者是此后富贵喝了儿子有庆给他加了醋和辣椒的茶,追着有庆,旁观一众善意的笑着。足以说明在那个被洗脑了的年代,“革命与反革命”、“阶级斗争”、“破坏”等词之外,淳朴的乡镇还是有着淳朴的民风。这或许也是张艺谋想告诉我们的人道主义,更在春生成为了区长后,倒车压死了富贵的儿子有庆,直到被打成了反革命,来与富贵做最近的交代时,一直不肯原谅他的家珍吐出一句话:“春生你欠我们家一条命,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于是我从中看到是只有诚意。这是对一个时代的真实再现,那段时光的功过也许要到若干若干若干年以后才能有个公正的评价。这无关紧要,相信你从万二喜同志初次到富贵家拿出的礼物是《毛泽东选集》,和迎娶凤霞时那一句:“毛主席老人家,我把凤霞接走了。”会有会心一笑。
(2)、关于演员
10年前《文友》上的那篇文章让我知道了,冯小刚电影中几乎是雷打不动的主角葛优,居然是影帝。这使我无法与《甲方乙方》的姚远和《天下无贼》中的黎叔划上等号。但看了《活着》以后,我对葛优的态度立刻由喜爱上升到了尊敬的高度。并迅速将法国之外的另一顶帽子美国人的影帝也戴到了葛优的头上。抛开原著小说不提,单看电影,徐富贵这个角色简直就是注定为葛优所创造的。
瘦弱而又高挑的身体,葛优扮演的富贵少爷活灵活现,虽然在龙二赢得了他的宅院后葛大爷不得不服又心有不甘的表现,明显让人看出还是在演的话,那么此后家珍回来,富贵穿着汗衫连连对家珍说:“不赌好不赌好”时,影帝的风范便从此开始显现。
土声土长在北京的葛优唱起皮影戏中的秦腔来一板一眼。张艺谋浓厚的西北情结外,葛优在大跃进时代和儿子有庆的嬉闹,以及文革中身为万二喜岳父的身份,将一个曾经嗜赌成性又经历生死离别,晚期醒悟了“活着”真谛,从而只想平平过完一生的角色,近乎完美的呈现出来。在冯式贺岁片中,秃头一笑便露出两棵整齐不一的门牙,竟成了《活着》里的经典形象。很难说余华张艺谋葛优,究竟是谁成全了谁。
女主角巩利的表现便是中规中矩。相比起“我奶奶”和“秋菊”那两个她塑造的经典形象,《活着》里的家珍,由于角色的限制少有出彩之处,可以说家珍是那个时代最普通常见的女性代表,嫁入到父亲是老混蛋儿子是个小混蛋,已经将家产败坏的差不多的没落户中,家珍追求的只是富贵不再去赌,好好的过日子。于是家珍抱着女儿离开了富贵,反倒在富贵输的一无所有时,又带着女儿儿子回来了。与后面一直不肯原谅撞死她儿子的春生,和对春生想自杀时的那句“好好活着”,交相呼应。坚韧与善良是那个年代普通低层妇女共有的品质。和“我奶奶”“秋菊”有着几分相象,巩利演来也是自然贴切,但终究未能突破前面的“我奶奶”。
有两个配角不得不提。镇长牛犇 和万二喜的姜武。牛犇 在早年间的一些农村题材的电影中时常以这样农村小干部的形象出现,演起镇长来极为传神。令我感兴趣的是扮演万二喜的姜武。作为目前国内最优秀男演员姜文的弟弟,姜武没有被这个身份所掩盖,只是很奇怪姜武所饰演的主要角色似乎都与残疾有关,瘸腿的万二喜到《美丽新世界》到《洗澡》,不过姜武的旗帜也的确很符合这些多少都带有憨厚的角色。“毛主席老人家,我把凤霞她接走了。”看得出来,因工伤瘸腿的完内耳系同志,那极其别扭的走路方式,姜武是下了功夫的。
现在想来在看原著小说时,我更多的是陷入到余华创作手法上所带给我的,那种独特的流畅和节奏感中,以至于忽略了我应该对故事本身产生的感动和感叹。还是老外说的好:“这是个不断讲述死亡的故事,最后却告诉我们生存的永恒。”
同样在看电影《活着》时,我又陷入到一个误区。那就是我再一次可恶的远离了一个普通观众的视角,将注意力停留在了编剧演员色彩配乐甚至是某个场景布局上,而忘记了感动和震撼,整部电影中,让我几乎泪下的只有赵季平那同样具备典型西北风味的配乐,苍凉浑厚以接近某种天籁的音律,使我将体内已经再也容纳不下的麦芽液体,从眼眶中宣泄而出。
说到赵季平你或许不太了解,但《好汉歌》你总能哼上几句,他在影视配乐方面,与一手包办了电视剧《红楼梦》和电影《少林寺》主题曲插曲的王力平可谓泰山北斗。而在《大话西游》中除了那些经典台词外,有一个场景你一定不会忘记,紫霞仙子刚出场时,穿梭在芦苇丛中的那段背景音乐,是的,它的作者便是赵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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